王维往后退两步，明知故问，“你不会放过我们，对吧？”
巴沙点头，但没有和他再费口舌的意思。
王维灵机一动，问道：“既然你把我们看成渺小的虫子，那么给你提供躯体的人呢？你又是如何看待他的？”
巴沙冷笑，“你想挑拨离间吗？他是你们人类中的异类，是个我令我佩服的家伙，更是我的朋友。”
王维不屑地哼一声，“是吗？能被恶魔佩服又当成朋友的人，一定是做过很多坏事的大混蛋。的确应该算是人类中的异类。你们也算是臭味相投，不知道合在一起做了多少坏事。”
巴沙停住脚步，瞪着王维，沉声道：“说吧，尽管说吧。你说得越多，死相就越难看。千万不要停，继续说下去。”
王维顿时冷汗如雨下，但为争取时间，只能继续拉仇恨。
哈哈……他手足舞蹈，动作相当夸张。
巴沙双眼几乎冒出火，语气中满溢着凌厉的杀意，“我改变主意了。我不会杀掉你。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永远活着，再好好地折磨你。”
王维压制住内心的恐惧，故意露出无所畏惧的笑，“只要我活着，我就会嘲笑他蔑视他。”
秋水不想让王维再激怒巴沙，于是说道：“他为保护我才会这么说。在前几次驱魔时，他都会听取被附身的人的痛苦经历。既然注定要被杀，那么可不可以让我们在临死前听他的故事？”
巴沙沉默良久，终于感慨道：“我也是恶魔中的异类，为其它恶魔所不容。准确的说，他只是在我眼中是个高尚的人……我好怀念以前，那时的人类和恶魔还懂什么叫忠诚和义气。”
王维心安不少。
巴沙看着他，“你也具有这种品德，为朋友竟然敢激怒我。好，我就讲给你们听。世上多一个人尊敬他，也算是我尽朋友之道。”
阳光暖洋洋的。某间教室里不少学生趴在课桌上呼呼大睡，当然有一些勤奋的学生正做题，也有几个学生聚在一起聊天。
一个脸很像青蛙、个子稍低的男生指着一个相貌平平的女生气急败坏地说道：“你别自作多情，以为我会喜欢你？”
女生发出捉弄成功的笑，“你别自欺欺人。你骗不了你的心哟。”
其他几个男生大笑。
青蛙脸男生指着一个肥胖如猪的女生说道：“在我心里，你还不如她呢。”
这时，一个强壮的男生指着他们怒道：“你们开玩笑干嘛要把徐慧扯上。你比吴彦祖帅？你比范冰冰漂亮？你们根本就是丑男丑女，还拿别人开玩笑，有意思吗？”
青蛙脸男生和那个女生不敢反驳，倒不是认识到自己的错误，而是怕挨打。
他们会这么想，是看错李军。李军虽然体格强壮，但从不欺负人。
周五放学后，学生们陆续离开校园。
李军和几个朋友说说笑笑。他不经意间看到姚敏。
姚敏，就是那个经常被同学当做笑料的女生，只因为太胖。正因为如此，她总耷拉着头走路，这又成别人取笑的点。
某天，一个同学不怀好意地问道：“姚敏，你总是低着头走路，是不是想捡钱啊？现在捡到多少钱了？够不够做整容手术？”
姚敏耷拉着脑袋，一语不发地离开。那群同学看着她的背影，肆无忌惮地大笑。
因此，李军看到姚敏耷拉着头的样子，总会莫名伤感。
于是，他快步走到姚敏身旁，友好地说道：“我是李军。坐在你前几排。”
姚敏没抬头，低声说道：“我知道。”
李军继续说道：“我想和你成为朋友，就是很亲密的那种。”
姚敏惊讶地抬起头，紧盯着李军。李军露出明媚的笑，丝毫没有捉弄的意思。
自那以后，两人经常一起出入教室，遇到很难的数学题会一起解决，也会互相检验语文和英语课文是否背得滚瓜烂熟。
因为大多同学害怕体格强壮的李军，所以，没人再敢开姚敏的玩笑。姚敏比以前自信很多，具体的表现是不再耷拉着头走路。
李军是那种经常运动的人。姚敏在他的影响下，开始喜欢上跑步。
高考后，两人考进不同的学校。两所学校相隔几个省市。
填报志愿那天，在教学楼顶层，两人坐在一起聊天。
姚敏突然红着脸认真地说道：“到大学后，咱们可以在毕业前不联系吗？”
李军困惑地看着她，问道：“为什么？”
“如果到时我变得很漂亮，你愿意做我男朋友吗？”姚敏低下头。
李军不假思索地回答道：“好！我正好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上。”
姚敏仍旧低着头，伸出胖乎乎的手，“拉勾。”
李军毫不犹豫地伸出手。两人小指相勾。
姚敏激动地说道：“你发誓，在大学里绝对不交女朋友。”
“好。”李军点头，开始一本正经地发誓。
果然，自到大学后，姚敏再没联系。
大学联谊晚会接连不断，李军随着室友们参加。
翌日，几个漂亮的外系女生要添加他微信。他犹豫再三，最终拒绝。
如此几次，没人再添加他的微信。
不久后，不知从哪里传来不好的说法：李军喜欢男人。
大二那年。
某天，图书馆里，一个女生坐在他身旁。他缩回手臂时，看到对方的脸，礼貌性地微笑。
前些天，老生义务迎接大一新生。他帮一群新生把沉重的行李拎到宿舍。这个漂亮的女生正是其中一个新生。当时两人随便聊了一句，发现有相同的爱好，读过很多相同的书。
傍晚，李军离开图书馆大楼。
“李军。”身后传来那个女生的声音。
李军惊讶，转过身。
“我叫左晓燕。”女生两手抱着书，走到他身旁，“我听别人说你叫李军，就试着喊一声。”
李军点头，发现她手中的书正是自己刚才看的那本。
左晓燕微笑道：“《古事记》，我一直在找这本书。没想到你也喜欢日本神话。”
“那倒不是。我从京极夏彦的书读起，一路读到这本书。只是出于好奇，随便看而已。”
左晓燕惊喜地说道：“我也很喜欢京极夏彦啊。”
两人就从京极夏彦谈起，边走边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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